袁媛的眼泪顷刻间溢出,连忙偏过头,那泪掉进了墨水里。
不归沾着这带了泪的墨,开始写第二封。
“致吾之萱堂——”
薛茹出宫后随慧妃楚乐去了亲王府,一是为传递消息,二是因心中有愧,思量有袁媛在,便愧以不来。
不归伏桌上细细落笔,知道说不尽数十年心,如今只能尽力寄情于纸上,竭力书感激与劝慰。
在她心里,茹姨永远是不可替代的母亲。
“敬扣福安,女不归书之。”
笔没有停过,她一封封地写。
“虔请崇安,不归致叔公。”
“谨祝康安,不归致乐姨。”
“恭请示安,不归致暮姨。”
“妹阿沁谨启,愚姊不归。”
“弟思鸿手启,长姊亲笔。”
袁媛磨了半夜的墨,看着她一封封拟好,心中不安越来越大。
她小心旁敲侧击,不归轻笑:“夫子放心。只是国都事毕,我将与思远离去。仓促不及告别,一别今生难见,只能此时落笔致歉而已。”
她写了许多,中途熬不住,灌了一碗药提神,坚持要完成这故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