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小摊贩收起了家伙躲在店铺的屋檐下避雨,熙熙攘攘说笑不停。不归担心今世情况有异,瞪着右眼一一仔细看过去,找了两条街道也没找出人来,心里万般焦急难耐。
“难不成来晚了?”她惶惶张望着,脚步无主地拐过弯,继续搜索。
这一拐,脚步便钉住了。
淫雨霏霏里,几只燕子掠过巷上窄天,巷里的瘦弱男孩抱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蹲在巷道里,仰头望着燕,任那细雨和稀着阳光落在他脸上,眼睛竟也不眨,睫毛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水露。他那神情,比怀里抻着脑袋的小花猫还要柔软上几分。
不归女帝静默地看着那瘦不啦叽的一人一猫,眼前有些发黑,心跳比伞上的雨还急,浑身骨骼都细密地战栗起来,魂魄动荡,打散到九天之外,又急速聚拢回来安身。
似是感受到这热切的视线,男孩停止了发呆,转头看了过来,一滴雨正坠到他眼睑上,他正眨了下眼,倒像是流了一行泪。
不归压回心间激荡,艰难地迈开腿,慢慢地走向他,把伞盖过了男孩和猫。
喉咙哽了许久,才从心魂跌宕里憋出两个字:“冷吗?”
伞下的男孩眼睛睁得和猫一样圆,闻声摇着脑袋,还是虎头傻脑的样子。
不归忍了一会,到底还是支撑不住,颤手掉了伞,蹲下身去抱住他。
“喵!”小花猫尖细地呜呀一声,从男孩怀里跳走了。
“啊,我的猫……”男孩挣扎了一会,“这位、这位姐姐?”
不归女帝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崽子,不顾他的不适,下巴搁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忍着些许心悸,闷闷地命令:“别动,嘘。”
小白眼狼,死了也不知道入一下孤的梦,害孤这样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