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是该死,可这不是埋没杜仲文赫赫功劳的理由,他的名字,一直不曾出现于课本、历史,”花旬双手负于身后,望着月光下的斑驳树影,杜仲文的音容浮于脑海,“他短暂的一身,救人无数,身负功德,本不是早亡的命格,杜家亦是积善之家……”

宋启海站立于月下,望着花旬一步步远去的背影,心头寒凉一片。

推开听潮院的门,唯余东厢的灯还亮着,宋启海迟疑了一瞬,走了过去。

傅慧拿着块紫罗兰翡翠,在给月母雕刻手饰,听着停于门口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唤了声,“爸爸,进来吧。”

“果果怎么还没睡?”宋启海推门进屋,在傅慧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支雕好的玉钗,打量道:“给谁的礼物,这么急?需要连夜雕刻。”

“月奶奶的。”傅慧放下手里的刻刀,起身倒了杯白开水塞进宋启海手里,“下午睡了一觉,现在还不困。”

“爸爸怎么了?”一脸的惊异不定。

杯子里的水是热的,一口热茶进肚,宋启海的神情方缓了几分,“果果见过萧铭吗?”

“见过。”傅慧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弹去身上的玉屑,“第一次相见,是在去魔都的火车上,当时,飞龙咬伤了东子,林援军请了他来帮东子看伤。”

“第二次相见便是今天。”

“那果果觉得他人如何?”

傅慧凝眉,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块茶几上的玉石,“身负功德。”

“怎会?”宋启海失声道,“他是‘木中’组织的少主,据我所知,单单死于他手上的,就不下十人。”

“爸爸,杀的若是十恶不赦之人,他身上不但不会背负什么罪孽,还会功德加身。”

宋启海哑然。

“果果觉得他没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