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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沧表情不变,“父皇,一切的起因都不是因为儿臣,是兄长们贪婪,才落得如此下场。”

皇上沉默片刻,说:“是啊,你素来低调克己,不争不抢,可心里真的没有一丝贪婪吗?朕不信,朕不信你对皇位没有半点贪念和觊觎。不过……等你坐到朕这个位置,就会发现,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到那时,你可还会觉得这个位置值得?”

荣沧平里出奇的平静,“父皇,儿臣不是没有贪婪,只是儿臣的这个‘贪’字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我大川律法数年不变,即便有些做法是过激的,是不应该的,却仍旧死板恪守。长此以往,换来的只会是百姓们的怨声,以及像祁襄那样无辜之人的心中不平。我的‘贪’,是想求一个真正的公道,让所有人不再因为律法受到不公。律法本是保护公平的,如果是不公的,就应该改掉,而不是一味地恪守,不懂变通。”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有些话也不必憋在心里了,“父皇,您说我的朋友、亲人都会变得不是

今天这番模样。的确,如果我身份变了,身边的人自然也会变。但就算变了,只要我肯相信他们,他们也同样相信我,我们依旧如故。至于沾到权力,人心不古之事,自然有。但我更相信我挑朋友的眼光,他们都不是那种人。只要他们没拿刀子伤我,我便不疑他们。”

皇上轻叹,“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想吧……”

无声无息地,皇上咽了最后一口气。

先皇葬礼结束,荣沧登基为帝。封自己的母妃为皇太后,太傅兼左丞相,奉北将军为忠宁侯,白君瑜为护国将军,贤珵入户部,祁襄入兵部。

只是祁襄和贤珵在登基大典过后,就直接辞了官职,表示更喜欢自由的生活。而白君瑜虽没辞官,却也向新帝告了长假,说若国有难,必当回朝效力。其他时候他就当个闲云野鹤,过一过逍遥日子。

荣沧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也没有强求,日久见人心,他们的时间还很多。

祁襄三跪九叩上山,为梁福求了个长生牌位,这是他之前说过的,如今也是时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