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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庸胳膊还在往下滴血,盯着赵润看了一会,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陈醉和郁铖,放下了枪。

于怀庸并不爱陈醉,想上他,不过是心理畸念在作祟,可是如今这么多人对抗他,反倒让他欲念更盛,权力的欲念,在他心里燃烧。

这些自出生就高高在上的皇室宗亲,果然还是瞧不起他这ji院里爬起来的元帅,他们畏惧他,却也打心眼里看不起他。

他要给这些人一点苦头尝尝。

吃到了苦头,这些无能的皇室宗亲,才知道该站到谁那一边。

“去把于文轩给我叫过来。”他穿行在夜色里,对身后的兵说。

话刚说完,就看到了角门处站着的大住持。

大住持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僧袍,肩头披着一件绣着百花的披肩,神情肃穆地看着他。

他大踏步走过去,走到大住持身边的时候,住持冷声道:“元帅能给寺里留一片净土么,这里建寺六百年,经过多少战乱,都从来没有沾染过一滴血。”

“那我很荣幸啊,”于怀庸冷冷地说:“这寺庙的土地沾染的第一滴血,是我于怀庸的。”

“元帅从桂花州走到京城,一路艰辛,应该更懂得今日富贵来之不易,人的气运福报,也要有珍视之心才能长久。若是一味挥霍,气运尽的那一天,也就是元帅的死期。”

“我于怀庸如果是个怕死的人,那如今应该还跪在那些富人的脚下,祈求他们施舍给我一口发了霉的糙米。”于怀庸说:“大住持也是贵族出身吧。没有吃过苦的住持,也能了悟穷人的欲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