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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真绪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身为师氏一脉的晚辈,知道许多事情,关于五百年前发生的那场动荡,他也是有些了解。如果不是那一次失误,他们如今对上这位慈藏道君,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令你去查的那廖停雁,可有消息了?”师千缕问。

师真绪躬身,“已有一些眉目,只是还未查清她背后究竟是何人。师父,我们或许应当等到查出她的身份,掌握了她的把柄才好控制。”

师千缕:“真绪,你想差了。以她的身份,就是没有把柄,也好控制,我并不顾虑她身后之人,唯一顾虑的唯有司马焦,与她的接触宜快不宜慢。明日,若司马焦还未出现,便令洞阳真人前去求见,一来试探,二来让他为我们送一封信。”

师真绪道:“是,徒儿明白了。”

廖停雁被抱着睡了一天,夜晚来临时,司马焦睁开眼,赤着脚在c黄边坐了一会儿。廖停雁看他揉着额心的模样,猜测他可能是脑壳疼,她之前在三圣山的时候就怀疑了,他绝壁脑子有病,这个脑子有病不是骂人,是客观的描述。

她还觉得,就是因为脑子太疼了,他才完全不在乎手上的伤,可能比起来,手上伤口的疼并不算什么。

他心情看着不太好,一声不吭,站起身就往殿内的那个池子走过去,他一边走,手指轻挥,浓郁的寒气灌进池中。眼看他准备往里泡,廖停雁瞅着他的手,悄悄动了动。一道灵气缠过去,裹在他那个伤口上。

司马焦脚步一顿,举起手看了眼。廖停雁之前给他用一种名为百益草的叶子裹了伤口,现在覆上来的这道灵力,是用来隔绝水的。他仍是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浸到了水里。

廖停雁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有其他反应,立马跳起来溜出了这个宫殿。

自由了!

她兴奋地扑到栏杆边上,看着下方的高度跃跃欲试,要不在这里试试飞行?不不不,太高了,还是换个矮点的地方试。她到一旁的台阶试飞,比她想象得更加容易。

这具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心中也没有作为普通人飞起来的畏惧之心,只觉得畅快。

轻轻往前一跃,她漂浮于空中,扭头去看白鹿崖上的宫殿,依山而建的华美宫殿亮起无数盏琉璃灯,常开不败的花树摇曳,夕阳映照下,宛如美妙的梦境。

“我特么能飞了啊啊啊!”廖停雁眼睛亮起来,朝宫殿最高处飞去,站到最高的一层琉璃塔顶,再俯视白鹿崖之外的山川。

远处有庚辰仙府内的家族聚居城市,通明灯火和她所在那个世界的夜晚有一些相似,但是天上飞过去的各种坐骑仙兽,以及流星一般的御剑弟子,又让这个世界格外奇幻。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瞧着天边,修为高了,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天空有好些仙兽飞禽飞过去,她还看到装饰了无数彩绸花朵的空中楼船,挂满了造型奇异花灯的飞翔车马。

最奇异的是一座三层带着花园的小阁楼,是无数白雁托起来的,飞在空中时,小阁楼周围还有彩鸟环绕,清越啼鸣,阁楼里似乎有人饮宴,还有人在歌舞。

这是什么天空飞阁,也太会享受了吧,羡慕,有点想上去看看。

她才发现,原来天上还挺热闹的,之前没发现,是因为之前她修为不够看不了那么远,也是因为白鹿崖这一片的天空非常清静,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上空飞过去。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敢在这上空乱飞,有种狐假虎威的爽感。

她看着下方的落差高度,往前快跑两步,跳下去。呼呼风声在耳边,被她激起的流云涌动卷起,廖停雁踩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白烟,飞向下方的瀑布。她在瀑布旁边掠过去,伸长了手臂划过那些水流,还在那片瀑布崖壁上摘了一枝花。

她可以飞在天上,可以踩在树顶,可以骑在山里那些跑得飞快的白鹿身上,还能抓到天上飞的仙鹤,吓得它们吱哇乱叫。

当神仙怎么这么快乐啊!

玩够了暂时下去吃个饭。虽说这个修为已经不会感到饿了,但是嘴馋想吃好吃的,没问题,因此晚饭还是要吃的。

傀儡人们照例给她送来了许多美味佳肴,以及……一封和昨天一样的花笺。

廖停雁的笑脸瞬间消失,你妈的,怎么又来!

她怀疑昨晚上的姨妈痛,和这花笺的主人有关。带着沉重的心情打开花笺,上面写着【子时,白鹿崖下,蓝盈花旁。若是不至,你的身份便会暴露,而你,也活不过三日。】

我还有什么奇怪的身份?廖停雁虚了,这感觉不太妙啊,她难道不就是个普通平凡的幸运鹅而已吗?怎么还有身份故事设定,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多半是要出现反派搞事情的,现在她就在考虑,究竟送来这花笺的人是反派,还是她自己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