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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香可以成为胭脂巷的霸主,除了金五娘的名头,最重要是还是堂子里令人流连忘返的美人娇客,莺莺燕燕。

当然,这些随便哪家青楼都有,要想成为这一行里的翘楚,就要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满堂香的特别之处在于“香”,金五娘不知是哪里得了制造香料的秘方,每个进到满堂香的女子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便是以香料与花瓣沐浴,因此满堂香里满室幽香不说,堂里的娘子更是个个身上带有异香,令恩客一闻难忘,一来难返。

而头牌娘子蒲草的不同之处反倒是因为她“不香”。

据说,当日蒲草被人卖来满堂香,金五娘看了一眼,便下令不准蒲草以香料和花瓣沐浴,说她“浑然天成,无需雕琢”,更是为她取名为极朴素的“蒲草”二字。

果然,几年之后,蒲草凭着浑然天成的清丽自然,出身污泥却濯清涟不妖的气质名声大振,加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顿时成为满堂香的招牌,文人骚客,江湖侠少闻风而至,个个以能与她结交为荣。

蒲草虽出身风尘,却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者,多为才子英侠,鲜有空有金钱而无内涵者。而她贵为满堂香头牌,也从不自恃身份,一贯亲和,人缘极佳。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方希其带着一种“终于可以见识一下传说中古代人的花魁“的雀跃心情一路到了胭脂巷。

一进胭脂巷,果真是满巷胭脂满袖香,沿街歌楼瓦肆,红袖如云,胭脂如花,莺歌软语满耳,美人如玉满眼,当真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天敌。

在伟大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种皮肉生意是被法律明文禁止的,虽然也有“十万小姐赴岭南,百万嫖客下东guan”的东方红灯区,也有专供高官富商娱乐的天上人间,但那毕竟都是私地下偷偷来的勾当,上不了台面。

哪里有现在这么光明正大,这么……让他小鹿乱撞!

方希其摸摸嘴角边的口水,趁机摸了两把那些姐儿伸过来的玉手。

滑,真滑!

一边吃豆腐一边走到了满堂香大门前,满堂香的门面显然比它的名气要低调一些,甚至还不及周围其他的青楼来得气派。

但是方希其一进去就发现它的特别之处,首先,人很多,起码比其他地方多两倍以上,可以说是座无虚席,其次,香,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大堂里,让人心神俱醉。

并且,此处的客人的素质显然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一些,明显的特征便是儒生打扮的年轻公子很多,并有一些江湖气息浓重的人,不过个个都显得很文雅,并不见草莽鲁莽行径。

方希其一进大堂,便有一名富态的老鸨上前来:“这位公子,看你面生的,第一次来吧,来,让妈妈给你介绍几个漂亮懂情趣的姑娘。”

方希其囧囧地看着老鸨比自己粗了两倍的腰身,想着为什么这里反而是老鸨一点都不脱俗特别,反而有更加俗艳的趋势。想归想,脸上半点不漏,笑道:“我想找蒲草小姐。”

8、花魁竟然是伪娘

老鸨一听方希其要找蒲草,香帕轻轻地遮住嘴角笑道:“公子,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想见蒲草,蒲草可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

方希其露出一个“我懂”的笑,这种情景他电视上见多了,不得不说,这些声色场所的营业宗旨是自古至今从未变过,便伸进袖兜里摸了摸,摸出几个银子来,有些心疼的放到老鸨的手心里。

老板看着手上那几个打发丫鬟都不够的碎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扯着嗓子叫道:“你当我们这里的做善事的啊?就这几个银子,别说蒲草,就是这里的丫鬟你也别想摸一下……”

堂里的宾客花娘闻声纷纷望过来,方希其顿感尴尬无比,他自然知道这些场所的花销不会少,但是他确实也没几个钱,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困境,就听得二楼传来一声沉沉的声音,道:“妈妈,你让他上来。”

堂中宾客纷纷抬头,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之声,有的人则直接喊了出来:“是蒲草小姐……”

“蒲草小姐,见我一面吧……”

方希其抬头,就见二楼走廊处,一名宫装少女倚栏而立,她长得很高,纤瘦修长,一袭纱衣衬得她身段袅娜,肤如白雪,但见她五官深邃,精致细腻,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眼波流转,煞是动人,加上唇角含笑,果真如清风拂面,让人沉醉。

方希其心中不由啧啧赞叹:“果然是美女啊美女~”虽然是资深媒体人,又在娱乐圈打滚多年,见过的美人明星不计其数,但那些都太商业化,雕琢的痕迹太明显,不像蒲草,浑然天成,让人由衷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