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越听越肝肠寸断,就那么一个穷酸破落户,她女儿上辈子事造了什么孽啊。

“连个整齐屋子都无!可叫我儿怎么活!”

几个亲信嬷嬷在一旁劝慰,说了好些话,也没能让二夫人脸上好看些。

二夫人自己倒是能买一座宅子让女儿陪嫁过去,可那边也是一大家子,难道都要浩浩dàngdàng跟去住女儿的不成?

她就是憋的慌,没有用女儿的嫁妆养那一家子的道理。

二一个又想着,若是一开头就这般补贴,这般好说话,仔细喂大了人家的胃口,养出一窝子豺láng虎豹出来。真那样,才那是害了自己女儿。

所以,她就只派人去李家从中“提点”,其一就是,必要置办下能住的屋子。

二夫人心中有数,把这些事一条条记在心里,便是准备要好好说给女儿听。

二老爷虽是失望làng费了一个女儿,别的什么怜惜之情倒是少了些,面上也没见伤心,还比不上一向冷情的顾老太太,也就拿出gān巴巴的一千两银票,旁的什么都没有,还尤不自觉恬不知耻地说给姑娘添妆这种话。

二夫人怄得心里绞着疼,生生把指甲给捏断了!

她顾不得体面,又闹将了一场,从二老爷手里抠出一个铺面出来才算了事。

二夫人当年出嫁时家中过得好,陪嫁丰厚,别的不说,旺铺就有八个,田产也有千百亩。

以前是打算女儿出嫁给二个铺子,另几个留给儿子,毕竟女儿是嫁予别人家,养老还要靠儿子,不过现在却改了主意。

她将其中在城东的四间铺面,小燕儿胡同里的一处三进宅子,加上一处庄子,二百亩水田的地契找出来,单独放一个红木匣子里,又把老太太给的田契银票和从二老爷那里拿来的房契银钱都放进去,另又再从自己私房里取出两千两银票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