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么?”花知都结巴了。

胡桃大度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可以!本堂主自有妙用!”

说着胡桃还真安排人给花知准备了一件问诊的病房,让那些求诊的人在门口排队,自己去给花知□□件去了。

花知梦游一样坐在诊台前,下意识的看向钟离,钟离回她了一个温和的眼神,若陀不抄着手斜依在柱子:“哟,你头儿脑回路可以啊,这人要是来了看好了皆大欢喜,看不好了之后右拐卖棺材。怎么都不亏。”

钟离没回他,若陀接着挑衅:“你不当那什么了,就天天这么浑浑噩噩?”

“若是无事,去给花知帮忙。”钟离虽然面上没表示,但总觉得花知在促进若陀进化的时候弄错了什么步骤,不然同样活了几千年的龙王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被质疑的花知此刻也有些头疼,因为找过来的病人堪称疑难杂症的经典代表,甚至大多数都被不卜庐判定为不治之症。

如果是以前,命途在身,她挥一挥手就药到病除了,但此刻命途和她的联系微弱到打雷都听不见,而且她和钟离还签订了不能以丰饶之力干涉凡人生死的契约,因此只能把自己几百年的理论知识搬了出来。

饶是如此,很多花知也是完全没有办法,寿数终有尽时,凡人的生老病死是无解的难题,他们有些人沉疴难愈,日日受病痛折磨;有些天生有疾,难以成年,还有些横遭祸事,命途改写……

等到日落时分,花知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笑容,活像是在坐牢。

留到最后的那个妇人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在往生堂外足足跪了半日,花知终究是忍不住了。一日之内看到的生离死别几乎超过了她的底线,再看着眼前绝望的母亲卑微的祈求,她终究是无法做到铁石心肠。

“钟离,我真的不可以用丰饶的力量救他么?”花知用神识问道。

钟离今日没出门,一直在后院待着,怕花知有什么意外,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一天花知经历了什么,冷静道:“契约不可违背,亦不可通融。”

“可是,她看起来真的好可怜,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卑微又强大的愿望。”花知咬紧下唇:“我…我可以救她的。”

神明用看过六千年红尘的目光看着眼前未经世事的少女,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残忍。那位丰饶星神将她教养得极好,但温柔乡的人长得缓慢,连爱恨都还没明白,又如何成为神明?

他温声道:“你可以救一人,但你救不了天下所有人。”

花知眼神澄澈:“如果我成为星神,就可以救所有人!”

钟离摇了摇头,不与她争辩,只道:“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你想清楚了?”

花知有些退缩,但随机又坚定道:“惩罚是什么?”

“若你执意悔约,那便需要一直在往生堂坐诊,六日休一日,如无意外不可懈怠。”

花知瞬间如遭雷劈:“你你你你……你怎么看出来我想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