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朝安妮走来,手举了起来——安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可这双手没有落在安妮害怕的地方,它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力道简直让她疼得几乎呻/吟出声。

安妮咬紧了牙齿忍痛,可那力气很快就松弛了下去。

“……对不起,我刚一伸出手就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了。”安妮闭着眼睛说道,莫名的委屈让她心头有些酸涩,“可那些信太重要了……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但是……”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达西的声音从耳边钻了进来,“刚才是我把你吓到了,才让你碰到了蜡烛,我该为此负责。”

“不,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因为“看破天机”让她恍惚了起来,安妮在写信时脑子就始终处于一种充血而思绪游离的状态。即便她刚刚没有反应过来,进屋的不是她下意识以为的杜丽,而是达西,也不该这样紧张——

究竟是为什么紧张,安妮潜意识不愿意想下去。

安妮睁开了眼,达西那双漂亮又阴郁的眼睛近在咫尺。安妮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慌乱地眨着眼,接着很快别过了脸,朝那小桌上看去。

“啊!我的信!”安妮赶忙朝那里走去,达西松开了紧握住她肩膀的手,在安妮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封还没有撕开的信烧穿了,安妮连忙打开查看,只见那信纸中间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小洞。安妮皱着眉头仔细辨别那焦洞周围的内容,检查是否影响阅读,忽然——

“好极了!”安妮尖叫了起来,“好极了!达西!这信没有白烧,天呐!幸好有这一出,让我在出门前看到了这信。你猜怎么着……”

安妮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达西的脸越来越黑。

安妮临时又要写一封信寄去伦敦,达西便双手抱胸,坐在了她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