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征收的马车、奴仆和窗户的征税竟然高达五百英镑!这还不包括那些传统的消费税和土地税!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财政大臣的大动作暗示着前线战争的吃紧,或许新的制度即将顺势而生。

安妮暂时说不准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她努力回忆上一世的记忆,却因为曾经没有特意关注过这段历史而变得模糊,她再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在这个世界、这样的身体里醒来,更不可能把一个陌生的国家在某一年的动荡记得清清楚楚。

几重的财产税和传统税收再不能满足战争的需求,那么,也难怪财政大臣会对纺织厂、钢铁厂下手——要知道,现在北方可有不少人正是靠它们起家,财富完全抵得上没落的勋爵,他们逐渐向贵族阶级渗透。

安妮顿觉一阵麻木,仿佛历史的车轨在她的身上重重地碾压。

“杜丽,恐怕春天我们必须去伦敦一趟。”

平安夜这一天,一大家子难得欢乐地聚在了一起。准确来说,是三个家族的族长第一次坐在一起庆祝圣人的诞辰、为新的春天的到来祈祷。

安妮随着长辈们如约来到了教堂,她的伤引来了老牧师的担忧和关心。在唱完圣歌、领完圣餐、做完祷告后,老琼斯特意留下了安妮,神神叨叨地为她做了祈祷。

夜将深时,一行人才坐着马车回到了庄园。

乔治安娜特意为大家表演了一个诗朗诵,赢得了大家的称赞;安妮因为脚伤,顺利躲过了钢琴演奏的表演——“我的脚可踩不动那踏板了”——她的借口“赢得”了凯瑟琳夫人的怒目而视;兰斯出人意料地演唱了一首歌剧,更出人意料的是,为他伴奏的是那个乔治·维克汉姆。

安妮听完后下了结论,维克汉姆的弹奏水平和她半斤八两,完全匹配不上兰斯那迷人动听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