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轻嗤一声:“大师兄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孙行者脸上露出怒容,“噌”的一下变出一把刀:“那我就先让你变成太监好了!”

八戒抱着扫帚迅速跑开,孙行者拎着刀就追了上去。

陈唐唐见自己的徒儿如此欢乐,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想起八戒之前问自己的话。

一路行来痴人尤其多,哪一个能入她的眼?

若说现在还记忆深刻的恐怕就是玉面狐狸的脸上的血了,倒不是说她对他有情,即便她想也是无中生有,全无可能,只是近来她的记性越来越差,尤其涉及情爱方面的人事,忘得格外快。

陈唐唐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对着窗外的月亮叹了口气。

如果是为了修行有益,剥除她的情根,又何必暗下禁制,让她遗忘呢?

莫非拔出情根不够,非要她忘尘绝世吗?

陈唐唐想到他人偶尔提及的前世,忍不住思量:她的前几辈子究竟是多么荒唐,才能让他使出两种手段防止她的情根死灰复燃啊。

所谓大智若愚,有些事情是她不想深想,有些则是她为禁制所困不能深想,反正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她是真懵懂如稚子,还是她装疯卖傻呢?

反正一个懵懂无知、断情绝爱、一心求佛的唐僧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陈唐唐道了一声佛号,又专心扫起地来。

她一边扫,一边念念有词:“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婆娑世界,一切皆苦。”

等她扫完一层,孙行者和八戒也回来了,只见八戒的头发少了一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狠心的大师兄削了去。

直到早三更时分,三人才扫到第十层。

陈唐唐忍不住开口问:“这塔究竟有几层?”

孙行者道:“怕是有十三层。”

陈唐唐想了想,说道:“那上面几层还是由贫僧自己扫吧,既然是贫僧所发宏愿,还是应该贫僧自己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