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郎一愣,随即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他重新望向大街,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偶尔的几个行人也是身穿白衣。

“好了,那条蛇肯定去解决之前的事情去了,咱们就先上路吧。”

“不需要补充干粮吗?”

“我都带够了。”

陈唐唐看了看他空空荡荡的双手,没有说话。

郑玉郎真是没脾气了,低声道:“告诉你,你又不听;我说的,你又不信,我怎么就揽了这么一件差事呢?即便做好会有大功德,我也觉得自己有些亏了。”

陈唐唐清清淡淡道:“阿弥陀佛,居士不应打诳语。”

一路上他虽然有气有恼,但心里是极为欢喜的,这些陈唐唐都能感受得到。

只是她不明白他欢喜的真正原因,只当他因为快要回长安而高兴。

郑玉郎转头望着她。

太阳西下,晚霞余光铺展在她的身上,为她的眉眼染上了胭脂,就像是一朵白莲染了凡尘色相,愈污愈是动人。

郑玉郎的折扇轻轻蹭过自己的下唇,像是怕惊扰了这夕阳中的余梦,悄声道:“虽然暮色四合,你我还是要出镇的,你途中若是觉得困了,就告诉我,我背着你赶路。”

陈唐唐垂眸:“贫僧无妨。”

渡人便是渡己,助人也是助己,若是居士因为回长安而心中欢喜成这样,贫僧即便劳累一些也无妨,更何况她身上金光护体,即便三天三夜不睡,也照样神清气爽。

陈唐唐正要迈出小巷,突然听他道:“等等。”

郑玉郎在她身上轻轻一点,一个可以从头罩到脚的幕笠就直接扣到了陈唐唐光溜溜的脑袋上。

陈唐唐想要去摘,手背却被他用折扇轻轻打了一下。

“唔——”

“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