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他三言两语激的愈发心火炙热了起来,只觉一股气直冲头顶,正想上前争辩几句,群臣亦是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已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却见圣和帝疲乏地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他们再说话。

“罢了。”皇帝慢慢道。

大皇子一时间面上涌上了几分不可思议:“父皇?”

“张卿家的为人,朕还是知晓的,”圣和帝用指尖一下下按揉着自己的眉心,“他若是想要这从龙之功,只需于你们几人之中站队,随时在朕面前说些所效忠之人的好话儿便好,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听了这话,张家二爷心中那颗始终高高提起来的大石头才总算放下了,只觉周身骤然一松。

便听皇帝又沉沉道:“只是贾家的那个小子”

涉及到蠢徒弟一事,张逸然不由得又绷直了身子,全部心神都在圣和帝即将要说出口的这句话上。

“他既有玉,想必也是吉人天相的了,”圣和帝扫过群臣,淡淡道,“看在张卿家和荣国公的面子上,朕不杀他。”

还未等张逸然心中欣喜,下一句已然传入了他耳中,犹如雷霆万钧一般,瞬间将他心头最后一丝喜意也劈了个粉碎:“此时恰又有南海一事,便封他个虎贲,着他带五百精兵前去南海沿子吧。”

五百兵。

张逸然仿佛一下子掉入了一个满是冰棱的冰窟之中,满是寒意的湖水一下子从头灌到了脚,自四肢五骸到血液里涌动的,全都是大块大块的冰棱。他甚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了起来,全然顾不得素日自己镇定自若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