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无事,”史湘茗又在床上扑簌簌翻滚了一圈,懒洋洋道, “不需要那么早起”

“少爷。”丫鬟面有难色, “夫人说, 让您多去北静王府走动走动,若是能把二爷带去, 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史湘茗很是挫败地叹了一口气, 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藕荷色的被褥里挣扎出一个满头凌乱发丝的小脑袋来:“进来吧。”

这个丫鬟进了房门, 将铜盆放置在了屋中的桌子上, 随即殷勤地想要上来伺候:“少爷,奴婢服侍您起身——”

“不,不,别过来!”谁知一听她这句话,床上原本睡眼迷蒙的少年的第一反应,是将被褥牢牢拉起盖在了身上。除却脑袋外,连脖子也没有露出来一分一毫。他涨红着脸,道:“你先出去。”

待丫鬟退下了,他才将被褥放下,松了一口气。

这身上的痕迹要是被旁人看见,只怕就不大好了啊

偏偏那个画精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啃自己。除了脸实在是要顶出去见人,其它的地方他几乎哪儿都啃,简直不能忍!自己又不是糖,有什么好吮来吮去的!

只是虽嘴上这么说

史湘茗又默默回头看了看,昨日犹在床上的勾魂摄魄的红衣美人此时已然不在了。他睡过的地方也未曾残余任何温度,唯有冰冷的一片,少年用手摸了摸,心底不免有些落寞。

那个画精,这几日似乎很忙啊

此时,距裕王一案审结已经过去了三四日。这三四日中,每一日都有牵连的官员及其亲属被于正午处决于菜场之中。推开这纸窗,似乎都能闻到风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