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则直接进了内府,前去面见正在此处的昭宁公主。

“公主殿下,情形如何?”

昭宁的头发束成了干净利落的马尾,面容愈发多了几分英气。此刻正与一个幕僚小声说些什么,见他们进来了,便招呼他们坐下。

“你且看,”她蹙着柳眉,将那绘制的地形图指与贾琅看,“从这处到这处,皆为受灾区域。

“目前仅有三十万两的救灾银钱到了这府衙手中,随即设了粥棚救济,可仍然是杯水车薪,并不足以抵抗这带来的饥荒。”

“怎么仅有三十万两?”贾琅皱眉道,“朝廷两月前拨下了两百万两——”

“这一层层,哪里到的了下面?”

这一句,说话的却是那个幕僚。他眉目温和,看之便让人觉着心平气和,启唇道,“中间经过了那么些个人的手,哪个不得为自己谋些好处?能余下这些来,已经是因为公主在此处了。”

“你未曾看见那些个粮食,”一说到这个,昭宁便气不打一处来,“那哪里是米?竟全是些碎稻叶!哪里是人吃得的?本宫便说,怎么一问这府衙中原本存着的粮食,他们便一个个都顾左右而言他,原来是一点也拿不出来了,只能靠着朝廷救济了!”

“江南一带多为甄家势力,”贾琅沉吟道,“原本与我贾家也是世交,何时登门拜访一次才好。”

他说着,便下意识扭头要去征询水溶的意见。谁知这一扭头,却发觉水溶正看着那幕僚,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神色很有些奇异。不由得诧异道:“怎么?”

“无事。”

水溶的目光重新移了回来,为他整理了一下鬓发。

“还不知这位是”

“这是白师爷,”昭宁轻声道,不知为何,耳侧忽的就有些泛红,“这些日子,多亏他一直与我出些主意,护的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