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在八日后参加完父王的祭奠仪式,就立刻出发前往下埃及。马哈特,你陪同前往,将他送去奥西里斯神殿。”

亚图姆直接下达了命令,他根本就没有和自己的大神官们商量的打算。

法老王一句话,便是埃及的法则。

他从来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关心任何人的想法。

“唉?……可、可是……”

刚回过神来的马哈特迟疑一秒,抬头便看见上方法老王艳丽的绯红瞳孔中看过来的冰冷目光,顿时立刻闭嘴,不敢再有任何疑问,低头服从王命。

站在马哈特身边的女神官略微皱了皱眉,目光瞥了一眼王弟,又轻轻地从少年王的身上一掠而过。

她眼底是满满的疑惑,人却仍旧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踏入这场浑水之中。

年少的王弟站在王座之下,比诸位大神官更前一步高一阶的位置。

以王弟的身份,站在那里本是理所当然。

可是,这一次,白色肤色的王弟站在那里,竟是让其他经常出入政务房的几个人颇不习惯。

这么久以来,他们已经从抗议到妥协再到完全习惯王弟贴着坐在王身边,现在王弟规规矩矩地站在下面,他们反而因为总觉得房子里有什么不对劲儿而浑身难受。

赛特站在下面一侧的地方,却是最接近王弟的位置。

青瞳的大神官侧身,略微抬头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的王弟。

从天窗照下来的明亮的阳光落在王弟细长的睫毛上,就像是那睫毛承载着阳光一般,光线透过来,睫毛一根根亮得分明。

可是那睫毛的阴影落入半掩的紫罗兰色的瞳孔之中,却让那双本该更为明亮的眼睛有几分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