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男子走路时身体挺得笔直,目视前方毫不斜视,自然而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威势。

他的眼角有一个不长但是极深的疤痕,显然这个疤痕已经留在他脸上不少的时间。但是这道疤痕非但没有没有破坏男子英挺的面容,反而赋予了其一种成熟而沧桑的韵味。

金发的少年看了他一眼,突然失笑。

上一次见面,他为主,男子为仆。

当时那个屹立于强大的敌人面前死也不肯后退一步的将军是何等的神采飞扬,眉眼间恣意傲然,太阳神拉的光芒照亮了男子明亮的眼睛。

男子很沉默,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他只是咬牙将数倍于自己的敌军死死地钉在了他的面前,等到其他埃及军队赶来救援时,他麾下一万将士仅剩百来人。

那个时候,男子躺在床上对他笑,包扎得厚厚实实的白色绷带向外渗着血。

男子说,主人,我没给你丢脸。

这一次见面,男子为主,他为囚。

这个掌握了阿瓦利斯城大半的埃及军队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埃及将军却在短短几日之内就消瘦了许多。

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也能谈笑自若的男子此刻紧紧着皱着眉,神色黯淡,这让他那道疤痕看起来难看了许多。

他眉间有着隐不去的疲惫和一抹忧色,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不少。

这一切,不由得让亚顿觉得好笑。

明明被下仆背叛被抓起来的人是他,还被扔进这个不见天日的监牢,怎么看起来备受折磨的反而是他这个有了荣华富贵的仆人?

他笑着,也不掩饰,就这么笑着盯着这个手握重兵的埃及将领看。

结果,反而是处于强势地位的男子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脸色也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