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抱头撞墙。

──以我的立场而言,所谓的兄弟就是会给我带来危险和麻烦的存在──

话说回来,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故意要惹另一个自己生气。

因为当时那双带著警惕而鄙夷的绯红瞳孔在自己身上徘徊的时候,的确让他没来由的火大。

那一句“无礼的家夥”更是让他的无名火烧到了极致。

於是他想也不想就故意做出了会让了另一个他困扰的事情。

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大学生了,不应该这麽孩子气。

我应该是成年人了应该成熟了,随便就发脾气是不对的不对的。

他深刻地进行自我反省。

以後我一定会找机会向你道歉的,另一个我,请原谅我吧。

双手合十对著黑暗中并不存在的另一个他表达歉意,他带著纠结无比的心情,筋疲力尽仰躺在床上。

现在还不能说出真相,因为说出事实马上就会被处死。

他疲倦的想。

因为那个傲气的少年王已经不再是‘另一个我’了。

已经不可能再从‘另一个我’的眼中看到那种熟悉的温柔了。

冒充‘另一个我’的王弟,的确是因为一时火大,但同样也是他下意识自我保护得出的结论。

就如同亚图姆在现世是异类一般,硬生生插入这个世界的他同样也该归於异类的范围。

和没有身体的亚图姆不同,这里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他作为一个个体存在於这里。

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确立自身存在的价值和义务。

作为一个现代的大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在这个古老的年代,他什麽都做不到。

所以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这张和年轻的法老王一摸一样的脸。

带著三分火气、三分紧张、三分侥幸,他编造出了王弟的谎言。

值得庆幸,他蹩脚的谎言似乎得到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