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证据就是没有完全烧毁的账本,其中就有几页记载了近一年内地臧阁胭脂铺的账目,这就以确实的证据证明了,江湖上传闻天机阁和地臧阁‘不对付’的消息的确是个幌子,两家一直有来往,甚至可以说地臧阁其实天机阁的一个分支。

这就好比街上两家卖包子的铺子,门对门,互相抢客,看似是竞争关系,实则客人不管去哪一家,钱都落到了他们一家的口袋里。用看似对立的关系,包揽到了更多的生意,同时也分散了风险,当一方受损的时候,还能保全住另一方。

同时还发现,安定村训教孩子们的方式,其实与地臧阁如意苑训教女子的方式,多有雷同之处,其中都有运用到《阙影书》的内容。

衙役们毕竟在审讯方面经验丰富,通过激将法对付一些年轻经验少的犯人倒是得用,不过缺点就是这些年少的犯人所知内情不多,只套出些不算太有用的消息。

葬在石棺内的黑衣人并非是《阙影书》的首创者,黑衣人的祖上就做过君王死士,并以墨子“赴汤蹈刃,死不旋踵”的理念为精神信念,从实践中总结出了几条粗略的方法。黑衣人则是通过总结祖辈的经验,再结合自己的经历,进一步研究细化,总结著成了《阙影书》。

一名帝王身边的暗卫,开始著书成说,招兵买马,暗中培养势力,甚至用精神传递的方式从一代传承影响下一代,可见这黑衣人当时有十足的忠心和野心。

审问中没有找到有关于‘宝珠’的线索,毕竟黑衣人的事在百年之前了,从其谨慎的程度来看,这宝珠的消息从他那一代可能就很保密了。但是黑衣人这般筹谋,一代代传承,准备着蓄势而发,可见他对‘宝珠’应该有非常妥善地安排。

韩琦觉得安定村内残留的线索中,必定有跟‘宝珠’相关联的线索,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

“天机阁经营这么多年,应该比地臧阁还有家底,但在安定村搜到的钱财数量却不及地臧阁总舵。他们要么另有存钱处,要么钱财转移到了别处。”

崔桃想起安平清福寺的案子来,当时苏玉婉在清福寺定有别的营生,只是顺便在那见女儿。再有事后他们搜查清福寺,发现有一库房空空,里面有箱子状的东西被搬走,至今都不知是什么。

“倒是可以先查铁器。”

铁器的使用一向有限制,天机阁总舵有这么多人使用刀剑武器,一定有可溯的来源。

韩琦惨白着脸躺在榻上,忽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便用拳头微微抵在嘴边,虚弱地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