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清了清嗓子,顺手往桌上一拨,就将一

小坛未开封的酒给拨到了怀里。

他漫不经心地撕开封口,却一直以眼角觑着这好不知害臊的婆娘,好似在犹豫甚么。

未过多久,他就下定决心一般,扬声道:“来人,取个瓠来!”

莫说这要求有多莫名其妙,吕布一声令下,不过

片刻功夫,便有人寻了枚干透的瓠来。

已是晚秋时分,自不可能还剩新鲜的瓠,但干的对吕布而言却是正好。

拿在手里稍掂量,便果断瞄准一处,手刀一记劈下,叫那瓠当场裂作左右差不多的两瓣儿。

那坛被新撕开封的酒,被

均匀地分着、倾倒在了这两瓣瓠里。

吕布眼珠子乱瞟,却不似往日那般顺手一推了事,而是以双手捧着其中一瓣,放

到下意识地摊开手的项羽手里。

“接好了!”

吕布嘟囔了句,接着将自己那一瓣儿捧了起来。

这会儿他才终

于抬起头来,一下便对上了憨婆娘那灼如烈火的一对重瞳,心莫名漏跳一拍。

他上辈子正经娶严氏为妻时,凡事还稀

里糊涂,加上也谈不上有多欢喜,遂未依秦俗、饮这合卺酒……

他不晓得待大婚那日会否真正饮上一回,却无论如何

不想错过了。

在项羽那炯炯目光的注视中,吕布背脊挺得笔直,认真之至地与其一道捧起这半瓣瓠,仰头一饮,便下

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