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听见这话的张随二人,具觉得刺耳无比。

张良无奈一笑,正要开口,随何已嗤笑一声,冷冷讥嘲道:“我等身处楚狱

之中,得诸位悉心‘照护’,何恙之有!”

韩信听出他话中怒意,却是面不改色。

他只因张良同为韩人,有过一

分旧谊,又晓其才智绝顶,方另眼看待。

但对于不过是贤弟随手往狱里一塞,忘得比张良还干净的随何,他并不怎地

瞧得上,更遑论一眛容忍?

遂云淡风轻地颔首,赞同道:“不错。身处楚狱之中,到底比身处楚釜之中要好上些许。

随何本是一时激愤,方才不顾自己任人鱼肉的处境。

但观这楚将神色淡淡,却张口即是要烹人的威胁时,他不

禁背脊发寒。

他若真讲究甚么誓死不降的气节,早已在受俘的那刻抹脖子去了。既偷生至此,他岂会甘心因一句气话

,就真丢了小命?

一句话堵上随何的嘴后,韩信重又看向面带苦笑的张良,缓缓道:“信又将远征,特来知会子房先

生一声。”

张良心念一动,无声抬眸,定定看向脸色平静的韩信。

韩信兀自朝下说道:“天下已完全底定,归了

楚帝了。”

此言一出,张良嘴唇微微翕动,随何却是大惊失色!

乍得一道霹雳劈下,二人具是心绪激荡,一时间

皆不知说什么好。

但不论是张良或是随何,皆在听闻此讯的瞬间,本能地选择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