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已入了军帐。

这一路餐风饮露,又老发愁这昏招频出的霸王,现心头大石卸下,好不松快。

他利索朝榻上一躺

,眼一闭,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一觉起来,他已神清气爽,潦草洗漱后,便是一顿大快朵颐。

待吃饱喝足了

,他才悠悠然寻范增去也。

范增养病中途被项羽捉回随军,这会儿还遗了些小咳。

但比起身上小恙,他自是更加

关心诸侯军的动向。

就在吕布还酣睡时,他便已详闻了项羽决议上的巨大变化。

乍一得知素来凶猛狂暴、唯武独

尊、好以力破万敌的项王,竟肯按兵不动,破天荒地用些手段、欲要驱使辩士去各国游说时,范增如遭霹雳劈过,着实不

敢相信。

——这哪儿还是他认得的那位刚愎自用、性情暴烈的项王?!

见发须雪白的亚父被吓得不轻,项羽则觉

莫名其妙。

经那番深思熟虑后,他摒弃起初的成见,倒也颇赞同爱将见解。

不管是否能撑,总能叫将士们难得在

家乡过个高兴的年节,也是不错的。

观亚父神情恍惚,步履踉踉跄跄的失措模样,项羽不免误会了缘由。

他皱了

皱眉,还算客气地询道:“亚父可有异议?但讲无妨。”

范增猛然回神,矢口否认道:“绝无此事!”

紧接着,

项羽便眼睁睁地看着素来冷静持重的亚父面露喜色,健步如飞地冲出主帐,不知寻谁去了。

徒留他孤零零地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