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想到这里,韩信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

他从未见过似吕布这般活得真切、活得……生机勃勃,

随心所欲却又讨喜,甚至叫他心生向往的妙人。

他这贤弟瞧着不声不响,却是不动则已,动则不惊人死不休——有绝

世之勇,先杀子婴,后杀熊心,纵使直接对上心情不快的项羽,也坦然无惧;有国士之谋,先刺秦王以乱局,后见沛公私

逃,即刻想到杀楚王以嫁罪,还忍得项伯一时之辱,刻意留下张良为饵,以除内奸项伯。

在幼他数岁,却已如此有勇

有谋的奇士面前,他何来的颜面,再自称怀才不遇?

反观他,虚长对方几年,早入楚营数载,见惯血流成河的惨烈,

见惯无耻通敌的项伯,见惯脾气刚直的范增,也见惯高傲刚愎、却是遭内奸反复愚弄而不知的项羽……

唯独不知,还

能酣畅淋漓地一顿乱拳挥出,只要挑准时机,便可砸得趾高气昂的楚王一命呜呼,让那口蜜腹剑的刘邦有口难辩地狼狈西

逃,也叫那无往不利的项伯劣迹败露、无再起之日。

他不如这位令他无比喜爱的吕贤弟。

而有吕贤弟之熠熠日辉

,谁还能看见黯淡星辰之光?

荒度数载,或许足以证明他的出路不在楚营,只不知究竟是在何方了。

——经漫长

的锤炼和吕布的衬托,韩信不自知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失落、低迷的状态吗,下意识地逃避起来。

他虽一直冲

着北边行走,却终究是无确切目的的。

他由天黑走到天命,又顶着炽烈的日头,走了整整一个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