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轻易尝试,毕竟虽然死不了,但身体却是真真切切能感觉到疼的。

一想到全身粉碎性骨折,说不定脑浆都要被撞出来的疼,陆压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连寻死的勇气都没了。

上辈子,因着他的病,隔三岔五他就要接受一场小手术,有时候是治病,但更多的时候是检查和研究。

很多手术都是不能打麻药的。

现在陆压还能清晰回忆起刀子划破皮肉,针在肉里穿梭的恐惧和疼痛。

如果不是怕看到父母和哥哥失落,他宁愿死,也不愿忍受非人的折磨。

长久以来的疼痛刺激非但没有锻炼出陆压的忍疼技能,反倒让他对疼痛更是敏感,旁人觉得的丁点疼痛落在陆压身上,就像是被放大百倍千倍不止。

所以一想到摔下山崖死不了,还要白白痛上那么一番,陆压就歇了心思。

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压满心沮丧,雨停了也懒得动弹,缩在树洞里觉得自己前途渺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才分明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的。

陆压眼目一眯,仿佛是一只警惕的猫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不知道自己又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也真是倒霉,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陆压心内叹气,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心思想,不吃东西能不能饿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