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口袋里那一叠至今仍在散发着淡淡暖意的库洛牌让他有了些许底气,所以当草摩佳菜说起自从半个月前起,她就开始断断续续做起噩梦的事情时,乔温并不显得有多慌乱。

“那是什么样的噩梦呢?”他问。

“我……记不清了。”草摩佳菜有些失神地喃喃低语,“最开始……是黑暗的房间。很黑,很黑,黑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然后房间里开始响起尖锐的责骂声,那声音很刺耳,具体在骂些什么听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缩在墙角里,很害怕,很害怕……”

她说着,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一边的河内见状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

草摩佳菜仰脸,对他虚弱地笑了笑。

她没等来乔温的追问,感念于他的体贴的同时,在略微平复情绪后,主动继续描述起梦境的内容。

“接着有什么被打破了,又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我……我不知道,只知道在那以后,我在梦境中能看见的,就只剩下一片血色……”

“——血,很多、很多的血。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哪里受了伤,只有一片血色……源源不断的,铺天盖地的,一片血色……”

草摩佳菜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

“我好疼。”

她喃喃道。

“好疼……好难过……”

胸口很闷。

疼得好像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