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都是女人,多有不便。”徐青青又道。

丘福这下无话可说了。这徐道姑分明在故意刁难他们,可谓无知者无畏,此刻她若知道王爷早知是她放的孔明灯,会不会吓尿?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棣蓦地抬眸,冷声问她。

“观内不收留可疑人士。”

丘福不解:“可先前你收留我表兄的时候,还以为我表兄是通缉犯。”通缉犯难道不更可疑么?

“那会儿他多单纯招人怜爱啊!现在人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了,连个正经的解释都没有,一点都不招人喜欢,我凭什么要留。想住道观是么,去紫宸观,那里地方大,拿这些钱去肯定会有既大又舒服的房间住。”

书生人不见了,她担心他安全是一码事儿;如今人安全了,不辞而别又突然现身,就是另外一码事。

一码归一码,徐青青分得很清楚。

丘福又一次没话可说了,讪讪地摸着鼻子,心里有点同情自家王爷。应付这女人,可比杀人麻烦多了。

“那玉佩是祖父留给我的唯一物件,若不告而别,便不会将它留下。”

朱棣说此话时,眉眼低敛,声音沉郁,乍看之下脸上似乎还有几分哀伤在。

丘福差点觉得自己眼瞎了,他从没见过自家王爷露出过这种可怜的表情。

王爷最不喜别人见他失意的模样,更忌讳别人知晓他的怪病。

现在这徐道姑不仅以孔明灯触犯王爷忌讳,还见过王爷犯病时的样子,如今又逼得王爷装可怜。

丘福几乎已经可以预料,此后算总账的时候,徐道姑会死得多惨烈了。

徐青青此刻看书生可怜巴巴的,立刻就犯了天下女人都容易犯的错,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