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凛再也回不去当初的样子,可即便如此,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好。

“你会……怪妈妈剥夺了你本该有的位置吗?”

“原来妈妈你也爱乱想。”

毫不犹豫,几乎是在瞬间便以笃定之姿否决了负面的可能。

川岛迎上母亲晃动着波纹的眼眸,没有什么比这一刻心底久违抽痛的感觉更能让他感受到血缘的奇妙联系。

“我不喜欢藤原家。”他坐到母亲身边,拿起手帕,动作温柔地为其拭泪,“妈妈你做得很好。”

母亲安宁无言的外表下,是一颗相当随遇而安的心,多大的恐慌能让她如此决绝,川岛不愿再继续揭开这道伤疤。

川岛穗和却接着说了下去:“前段时间,你父亲告诉我,藤原先生将你召回了那个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起了让你继任的心思,但他分明答应过你父亲……”

她紧紧地攥住手,素来冰霜少见表情的容貌上出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厌恶,身体都微微地发起抖,“早知道这样,我最初就应该将你带到法国来。”

但那个时候她根基未稳,人生地不熟,即使凛是个聪明过人的孩子,也多有不放心。更何况没多久她就生了一场大病,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凛永远会预留更多的钱放在她这里。

她的凛是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处处为她着想。

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便足够,她没有勇气去面对第二次变成那样的凛。

“所以,妈妈才提出让我到法国来念书吗?”川岛已经完全明白了。

川岛穗和点了点头,齿关咬紧,又放松:“但这都是我自私的决定,还记得国中时候你鼓励我来法国时曾经说过什么吗?”

当初接到那一封邀请进修,川岛穗和承认自己的第一直觉并非拒绝,但犹豫比重更大,还是身为儿子的凛坚定地替她做出了选择,告诉她一定要去继续自己的追求。

——“即便有了我,我也希望妈妈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