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是个无法仅以言语描述的良师益友。

在川岛自认得过且过,却最终被迹部由浑噩的梦中打醒之后,这个姓氏就不再是某个世家大姓的代名词。

“我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吗?”

“你太散漫了。本大爷可看不起这副模样的人。”

彼时迹部坐在网球活动室内,微仰向后靠上椅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仅是以指节轻叩桌面,空气也倏忽随之安静下来。

网球场上的迹部多善表现、变化丰富,然而私底下他其实更倾向面无表情,威严异常。

“对你来说很多事情都太多简单,所以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很多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吗?”少年眼神一凛,下颌微扬,“不以自身为荣耀,甚至挥霍无度,仗着天赋随心所欲。”

“——你是在糟蹋你自己。”

他毫不客气地批驳,身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光芒。

但最后却也说出了:“如果暂时不知道做什么,就把已经开始的事情做好。”

这样堪称劝说的指导话语。

……那可是,

将处在犹豫边缘的他,成功拉至全然光明之地的迹部。

……

川岛握在另一手的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匆忙之间竟然忘了放好,视线稍一触及,屏幕上跃出的号码便足以彰显拨号者的用意。

川岛难得不去多做考虑,连带之前不愿意彻底与道明寺为敌的考量也彻底放弃,他伸手按下关机键,犹嫌不够,直接将卡拔了出来。

单手折成两半,扔进车内的便携式垃圾桶。

赤司已经坐正归位,看着他的动作,全程未置一词。

实际上今天赤司给川岛的感觉很怪。

放在平时赤司征十郎怎么都不可能是这种存在感,其压迫感与引人注目的气场着实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先前也就罢了,现下共处一个狭小空间内,川岛更能直观感受到——赤司完全是在刻意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