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刻字的声音始终未有停下。

长琴简单记下他这一世开始时的内容,他从一名官家子弟渡魂到某村落中的一名幼童身上。

因村落发生饥荒,这具身体的父母将孩童遗弃在郊外,奄奄一息之际被他择以渡魂。

几日之后,遗弃了幼童的父母又找了过来,但并不是因为受良心责问而想把孩子带回去。

只是这次饥荒太过严重,这对父母在把家中粮食吃尽后,饥饿太过之下,他们就想起了自己本来还有个孩子可以用以烹食。

刚渡魂不久,他动作起来还十分痛苦。但这具身体的父母在找到他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对待自己孩子的善意,贪婪的目光只是像在看一块能吃的食物。

人的心是冷是热……

这个问题因为曾有一人愿意接纳包容他,无条件对他好,长琴始终未把答案偏向前者。

他只疑问,人的心,究竟能冷到什么程度?

而同样是‘人’,为什么他数百年前所遇的那人是如三月春风一般让他觉得温柔而温暖,而其他的无论是在这之前或是在这之后他所经历的每一世,所遇之人却都比寒夜冬雪还要刺骨冰冷?

当然,最终结果是那两人丧命于他手中,强忍着如刀尖刮骨的尖锐痛感,他动用了术法。

长琴现在是还记得那两个人在死前看他的眼神,怨恨而又充满恐惧。

累世渡魂以来,他早就记不清有多少人曾对他露出过这种眼神。但没关系,本来那些人的面容就不会被他记得……

他在渡魂之后会缺失部分记忆,那些人的脸在他的记忆里最终都会变成模糊一片,他对此既不关心,也不在意。

“咔、咔。”最后两划,刻完这部分经历。

然后休息了会,长琴走到另一面石壁面前,无声着先静寂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