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令狐伤的手却按上了剑柄,微偏过头去愈加眯下眉眼,神情带上几分危险意味……当然这并不是针对于在他面前的人。

“那他现在何处?”令狐伤问。

他的师父从未向他提及此事,如非方才询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兄。

再者这么多年,也未见这个‘师兄’回来见他的师父一面,可他的师父仍时常惦念对方。

何处?

这就真是……太远了。

顾迟摇了摇头:“在离此很远的地方。”

“他不回来,却要师父费心惦念。”令狐伤渐冷了眉眼,周身气息也越发清寒。日后若是能见到,他必然会与之来一场剑决。

既然对方活着时候不知道要回来,死了也同样并无区别。

顾迟直觉他这弟子是误会了什么,然事情难以明说解释,只能轻摸下这只大白团子的头顶:“非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会,顾迟又再解释道:“是为师未守信诺。”

然后就再没了下文。

察觉到青年不愿再多谈此事,令狐伤便不再询问。只是他把青年放在他头上的手拉下,脸颊贴于青年的手心,微眯起双眸,冷淡质感的声音于此时柔化几分:“弟子不会离开。”

他不会让他的师父叹气,也不会让他的师父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顾迟默了许久,而后才迟来的地应了一声:“……嗯。”

会离开的人是他,这句话实难以说出口……如果可能,顾迟当然会想每次有事发生时都能挡在自己徒弟前面,当那个为之遮挡风雨的人。

但他不能。

终于把徒弟从一只幼团养大到能可独当一面的程度,他的时间回溯似乎也将至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