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岁十七。”云雁回答道,“对了,方才你说进来时看到葡萄熟了,你不是府里的人啊?”

“不是,我来看看。”青年说罢,又问了一个问题,“以朝廷榷曲之严,你是如何买到酒曲的?”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坑害你。”

“我没买酒曲啊,我没资格咋买酒曲啊,”云雁回摊手,一点也不在意把法子泄露出去,“我酿酒就没用酒曲,胡商的葡萄酒和我们的不一样,也是因为没放酒曲啊。葡萄酒之所以是葡萄酒,那是用葡萄酿酒,放了酒曲葡萄酒成作配的了。”

“竟是这样?”青年沉吟道,“有道理……”

“嗳,哥们儿,”云雁回言语之间,已经默默把称呼从郎君变成了兄台再到哥们儿,“你不是府里的,那是哪个衙门的啊?大理寺?刑部?”这都是最常和开封府打交道的部门了。

青年:“垂拱殿。”

云雁回:“视朝的地方啊,你是侍卫亲军?”

青年尚未说话,这时外间又进来一名中年男子,面白无须,团团嫩嫩,躬身用公鸭嗓说道:“官家,开封府通判求见。”

云雁回:“……………………”

……妈的!!

为什么觉得这人眼熟呢?因为每年元宵人家出来与民同乐都能远远看上一眼!

为什么自称在垂拱殿上班呢?因为每天在那儿处理政务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早点认出来呢……

云雁回心里有个小人儿,已经哭晕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