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弟弟,往客厅的方向猫腰走去,却正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母亲。

“你怎么还敢回来,你爹还在气头上呢。”母亲将他领到一旁,“你晚些时候再过来,现在你爹跟客人喝得正酣,你别来打扰。”

“娘,这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你爹小时候的朋友,很多年没见了。今天偶然碰到才领家来的。”

这时候裴怀珹就听里面那个姓常的客人高声抱怨,“我倒是想再考,但是我哪里有钱?!媳妇跑了,女儿病着,爹娘只留下一间破屋。远不如兄台你啊,你看看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放心,我手头的余钱虽然不多,但是资助你再考还是够的。”

“资助我?我不是来朝你的要钱的!你别瞧不起人!”

裴怀珹就听父亲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来,我敬你一杯,当做赔罪。”

母亲对他道:“你爹那边一会又该要酒了,我得去热酒了。”

这时候他听到父亲喊道:“谁在说话?是不是老大回来了?娘子,你不能让他再跑了!”

母亲一听,忙对他挤眼睛,悄声道:“还不快躲起来。”

他转身就跑,但天黑了,他也没往外躲,而是藏在了仓房的棚顶,等待夜幕降临后,才蹑手蹑脚的下来。

不知何时,雨又开始下了,虽然不大,但淅沥沥的,只要在院内多站一会,很容易就湿透了。

裴怀珹随着过去的自己,一步步朝正屋走去,但是他没有去喝酒的客厅,而是先去看看弟弟。

窗户开着,他钻了进去,却发现弟弟不在床上,他纳闷,发现一个黑影从窗户上闪过。

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

他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本能的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