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赶路的关系,加上答应宋映白不再挤兑谢中玉,而谢中玉有一个露着“洞悉一切笑容”盯着他的廖中芳也闹腾不起来,于是大家这一路,大家相处的还算和睦。

等到了京城,廖中芳就大大方方的薅着师弟回去复命了,黎臻则即刻销假回到锦衣卫衙门,筛选能顶替潘跃泰的人。

宋映白本来请了半年的假,虽然现在才用了不到两个月,但是他闲不住,休息了几天,就回到衙门继续坐班,趁着还没忘记地狱井的看到的信息,清理积案。

根据在地狱井看到情况,脑海里有了犯人,再寻找证据就轻松多了,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一连破获了几个积案,叫人刮目相看。

不过,也有些案子不是那么好清理的,因为犯人抓到了,只是抓的犯人是错的,如果他要翻案,就意味着要推翻前面经手人员的结论,属于得罪人。

虽然宋映白不是铁面无私,为了追求真相,勇往直前那种人,但是遇到能翻案的,他还是尽可能的翻一翻。

比如有个穷秀才在路上捡到一个写到纸上的打油诗,一看内容很反动,便主动交到了衙门,然后衙门就通知了锦衣卫,锦衣卫办事简单粗暴就把他给关进了诏狱,倒没说是他写的,但把人扣着不放,显然是打算找不到真正的犯人,拿他当冤大头。

宋映白当时在地狱井看到的写这首打油诗的人是个来京进货的商人,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干那个穷秀才的事,便打算提审他,询问几句,如果没证据,就把人放回家过年。

可是人关在诏狱,他几次想去提人都碰了壁。

没办法,宋映白便请黎臻出马,给他写条子盖章,允许他提人。

黎臻一听他的要求,想都没想便提笔,“北镇抚司的镇抚复职了,诏狱那边怕他怕得要死,怕做多错多,这段日子,轻易不让人提审犯人。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写个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