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火焰像是一朵白蕊蓝瓣的花飘飘遥遥、纷纷扬扬地从自由女神像的头顶往地面落下，她似乎随时都可能在空中熄灭，最后却幸运地沾在了丧尸的身上。早就失去人的知觉的丧尸没有察觉到这朵蓝色火焰在身上静静地燃烧开来，像是磷火，不作声地将它烧成了灰白的齑粉。

伊凡低下头，这整座城市已经遍地开满了蓝色的花。

“你看，礼花也有了。”

风一吹，尘埃和灰白的骨灰就飞扬起来，他俩伸出手接了满手的“雪”。

两人交换了戒指。

“这样就完了？”伊斯力总有点恍惚的感觉。

“是的。”伊凡抬起手，把手掌放在阳光下查看，惨白的皮肤边缘被阳光照射，没有一点血色，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上面的“i&i”如此显眼，无名指的血脉连接心脏，戒指和誓言他将永远保存在心中，作为人。

“如果我变成怪物的话，你会杀了我吗？”伊凡看到伊斯力沉默的表情早已知道了答案，“我就知道，即使我变成了怪物，你也会把我当成怪物养下去吧？可是，作为人的我却不想那样活下去。”他掏出了一把枪。

“伊凡？你在做什么？”

“别过来。”

“我知道，杰弗告诉我了，过不了一个月，怪物的意识就会将我吞噬，到时候伊凡也会不复存在。我人生中美好的回忆屈指可数，就让我消失在最愉快的这一天吧。”不能让伊斯力阻止他，他先朝伊斯力开了几枪，虽然无法击中他但却能的前进滞涩。

伊凡站在边缘将子弹打进自己的太阳穴，伊斯力看着他的身体无力地坠落，穿过骨灰弥漫的大雪，落入幽蓝色的地狱火焰深渊。

这还是变成妖魔后的第一次，伊斯力如此无法遏制地感到愤怒——

这个……骗子。

伊斯力握紧拳头无名指上的金属环硌在手心上，他毫不犹豫地跟随跳下去。

咕噜咕噜……咕噜……

赤身裸体浸在黄绿色营养液中的男性实验体静静睁开了双眼，一双墨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情绪。

营养槽被打开，几个研究人员围上去。

赤身裸体的男人从液体中坐了起来，重回到空气中，仿佛刚从羊水中脱离来到世界上的婴儿，他一时受不了地大口大口喘着气，黑色长发往下不停地滴水。

他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法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