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他们都说是,那就应该是了。”压切长谷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迷茫道, “虽然现在看上去没问题,实际上我已经堕化了吧。”

“没有哦。”唐木又抿了一口酒水, 伸直她的大长腿,慵懒道,“堕化没堕化,我这个审神者知道的最清楚。你不过是迷茫了。拥有人心之后,迷茫很正常。”

压切长谷部迷茫的看着唐木:“是吗?”

唐木道:“你自己也知道, 与其说你服从某一位主人,不如说你向往一个服从主人的人设。这或许是作为本该是被珍视的佩刀却被下赐的怨念,也可能是之后拥有了认可的主人但因为在第一任主人的怨念而在失去之后因为太过痛苦而不愿回想。既然有了执念,你便已经拥有人心。人心不可控,你做出什么决定都正常。”

压切长谷部道:“当刀的时候倒是轻松多了。”

哪怕被赐予别人,都因为只是刀而理所当然服从决定,不用在服从和不服从中挣扎。

若是刀,他也不会对信长公有怨念,不会因为长政大人太温暖而不敢回忆。

“你还是幸运的。”唐木道,“比起一个人在不知名角落,孤孤零零化形,然后被当做异类对待。你出现便有正式身份,正式工作,大量同伴,可以让你顺理成章的融入这个世界。同样是付丧神,其余器物可没有这种好运。”

压切长谷部低头看着自己的酒坛子。

“主人说得是。被前主人碎刀,还能拥有完整的记忆被重新召唤出来,重新遇见大家,的确很幸运。”压切长谷部道,“只是越幸运,就越担心。担心主人离开之后,我会不会又遇上那种主人,会不会再次陷入护主和噬主的挣扎。若是主人一直留下来多好……这么说,果然如一期殿下所言,我妄图掌控主人呢。主人对我如此宽容,实在令我羞愧。”

“我对你宽容并不是因为你。”唐木道,“我不认识你,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和羁绊。但他们认可你为同伴,若将你刀解,他们肯定会难受,因此我在察觉你连你自己都发现的恶意的时候才没有做出任何针对措施。现在找你喝酒,也是因为小夜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