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撒希坐起上半身,浅浅的火光迎面照来,把他的影子映在背后,一个巨大的狰狞的野兽影子摇曳起来。颇为可怖,叫人不寒而栗。在这种凝重阴森的氛围下,莱撒希有点不敢喘息,我看见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跪了下去,五体投地的跪。

桌上还有一个石碗,碗前边放着三捆小拇指粗细的草,他烧一捆,丢进去,烧一捆,再丢进去,直到把三捆都烧完,撩人的烟雾袅袅腾起。然后他又拿着一尾跟狗尾巴草似的末端毛茸茸的草,嘴里念念有词的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说完以后,就用草刷子似的那一端沾了沾紫色液体,移到莱撒希脑袋上抖抖洒洒。

有点痒,莱撒希啊啾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白毛,肉垫。

黑影憧憧,烛火摇曳,巫师低沉的用古怪的腔调诵读着他听不懂的话——之前他和那个年轻人之间说的他却是听得懂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莱撒希在催眠曲一样的巫师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最早出现的老者。

他将莱撒希放回用部落最好最柔软的毛皮、和最漂亮的宝石铺成的床上,站在边上沉默地凝视着莱撒希,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白色的星重新出现,黄金的门即被指引……”

他想了想,打了个哈欠,蛇毒侵蚀身体的遗留症还未完全消失,它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阖眼继续睡觉。

在沉入梦乡之前,莱撒希记起那只黄色的小狮子。

他现在会在干嘛呢。

野兽是没有埋葬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