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理由,莫不是,热水烧的少了要和我一起洗澡?脑中浮现长乐面无表情的说没热水所以要一起洗澡的场面,我失笑。不过,这场面我倒是有些期待。期待看到长乐被拒绝后强忍沮丧,不甘又没办法的走开的样子。

行至快到家中的一条巷子中,我忽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起来。墙边有一块暗红干涸的血迹,而且,最重要的是,另一边的墙下放着的不起眼的那个菜篮,其中有长乐的灵力气息,这几天长乐都是挎着这个菜篮去买菜,若是无事她怎会把这菜篮放置此地不顾?

察觉到这一点,我心中猛地一震,差点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乱。就算是濒死都从无慌乱的我竟然,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如今一旦想到长乐可能出了什么事,我以往那些镇定从容全部都消失不见,脑中浮现的全是长乐出事的画面。

哪怕不断告诉自己,长乐不会那么容易被杀,还是不能立刻冷静下来。只有长乐,哪怕她受到一点伤害都不行!只要想到长乐可能受到伤害,我就想让那些胆敢伤害长乐之人,永生永世饱受魂魄煎熬之苦。

渡魂时的那些被压抑下去的痛苦和产生的晦暗心情,被长乐消失这件事唤醒,我几乎控制不住暴虐的心情。

定了定神,我强忍着心中的暴怒,走到快要干涸的血块旁,伸出一只手探向血迹。血腥的气息在鼻尖萦绕,细细嗅了一阵我发现这不是长乐的血。还没有稍稍放下心,我便看到了浸在血中被染红的一块帕子,上面绣着的桃花被血色浸染之后显得无比凄艳。脸色一变,拾起那块帕子,展开置于眼前,只一眼就让我手掌握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青筋尽显。

这块帕子是我曾经渡魂在周素素身上时绣给长乐的,她有多看重我自然了解,她藏着那么多物什,只这块帕子一直带在身上。所以但凡她还有还手之力,便不会让这块她一直珍藏的帕子落在这处。长乐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带走了,想到这,心中慢慢冷然。

何人会与我们这两个刚来不久的外地人过不去?脑中想着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我拿着血染的帕子放到怀中,冷冷一笑。既然这里没有留下线索,那我就找平时对我有恶意的人,一个、一个的逼问过去。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说真话不是吗,如果这样找不到,那就把这座城翻过来,若是这样也找不到……呵,这座城里的所有人便不必活在世上了。

我第一个找的,便是崔大夫,他的恶意最是深,即使不是他,我也不准备让他活着,让长乐遇到危险这种事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这时候正是黄昏,崔大夫坐在院子里哼着曲子,唱几句再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上一口,悠闲适意。

“崔大夫,我有件事想要请教,所以,可能要打扰你喝酒的雅兴了。”我从院子的阴影处走出来,对他笑说。

“你……你是,啊,原来是冯大夫啊,这么晚不回家来我这儿作甚,不过既然来了就来与我喝几杯。”崔大夫这时候在自家院中看到我,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和不自然,随后便一副虚假的惊喜模样,坐在桌边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亲手为他斟了一杯酒,笑说:“崔大夫,家母许久未归,不知崔大夫可知她在何处?崔大夫若是知道还请如实告知,否则我可有些苦恼了。”

“我怎会知晓冯大夫母亲在何处,你这问题是何意!难道竟是怀疑我?哼,我念你年纪尚轻就不与你这番胡言乱语追究了,你快些走吧。”崔大夫眼神闪烁,挥掉了他面前那杯我斟的酒,大声说道。

“真是可惜,崔大夫这一生最后的一杯酒竟然都不想尝尝……崔大夫莫不是以为,我会在酒中下毒。”我笑看着面前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倒了下去。

站在崔大夫面前,我拿出一个瓷瓶对他笑道:“这里面是我改良后的蚀骨噬心粉,还未找人试过,这第一次试药就要麻烦崔大夫了。崔大夫可知这药有何用处?是了,多说无用,我们不妨现下便来试上一试。”

说完不顾崔大夫色厉内荏的话,把药粉轻轻抖落一些在崔大夫的右腿上,那条右腿肉眼可见的缩成了细小焦黑的一块。与此同时,那崔大夫面容扭曲的惨叫。“聒噪。”我笑说,掐上了他的喉咙,那声音马上消失堵在了崔大夫的喉咙中。

再一会儿,那条焦黑的腿发出脆响,用手指轻轻挥过那片焦黑,那片焦黑一下子从崔大夫的大腿根部脱落碎成了黑灰。大腿根部焦黑却没有流血,完全结成了块状,达到了我当初的预期,用来截肢倒是方便许多而且比普通方法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