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世奇毒,自然无解,事实上谁都知道李蛟如今不过是靠着一身内力拖日子,换了个寻常人或是功力不济的,早早就见阎王去了。

秦之轩也就是漏算了这一点,放心的太早,才引火烧身。

可靳越总想着就算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也要让他的少年好过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疼?”清泠泠的声音。

李蛟看着靳越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就算是再不懂事,他也知道将死之人的疼痛比起他现在受的肯定要严重很多,听仆从说这些日子库存里不知道多少天材地宝流水似的进了他的肚子,他已经过得很好了。

靳越看着只有三十来岁,眼角有些细纹,却无损他的魅力,反而更添几分成熟的诱惑,嬴政的长相实在是好,配各种气质都很相宜。靳越不像江湖人,反而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如竹如兰。

李蛟看呆了一瞬,靳越却误会了,低低的叹气:“傻子……”

喂喂喂!不带这么人身侮辱的!李蛟愤怒,耳根却忍不住红透了。

仆从有序的退了出去,靳越端起桌上的药,坐在床边,试试不烫了,喂给李蛟一勺。

药汤清亮亮的,泛着漂亮的红茶色,喝进嘴里却又苦又涩,李蛟恨不得端起碗两三口闷下去,却也知道他残破的内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能慢慢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喂一个喝,一碗药直喂了小半个时辰,中间还拿去热了一次。

折腾的满头是虚汗,靳越又拧了布巾给他擦身,做的一丝不苟。

李蛟有点害羞,只是心里还是涩涩的,活不过半个月……死人有的时候比活人更安心,被留下来的人才是受罪,一点一点在思念和痛苦里煎熬,这滋味想想都揪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