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林收拾齐整案档房,锁上门,长舒一口气。

六部封笔,有十五日假期,总算可以安心过年了。

他这边厢舒坦着,贾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贾母失了诰命,一日厥过去四回,眼看着出气多了进气少了,女眷都围着哭。

贾政回头便赏了王夫人一个耳光,怒道:“都是你这贱妇出的主意!”

王子腾升了从一品大员,王夫人可不怕他,捂着脸回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那曲家竟是窝白眼狼,往年占了我们家那么多便宜,如今竟还害起我们来了!”

她这话一语双关,想起王子腾给贾家开的那些方便,贾政有些心虚,只是一瞥见自家老娘还歪在那儿哼哼呢,立时大怒道:“要不是你放的谣言惹恼了那个贱种,他至于这么咬着亲爹不放?蠢妇!我贾家家门不幸”

王夫人不干了,令小丫头将还在茫然惊惶的贾宝玉哄出去,才冷笑道:“哟,这会儿怪起我来了,当初是谁说一定要教那贱种身败名裂的?还亲爹,那是谁的种还两说呢!”

见屋中不少仆役偷偷瞄向他,贾政恼道:“你胡说什么?”

王夫人的脸早就丢干净了,冷哼一声,道:“怪只怪你自己无能,有这样大的把柄握在手里竟还教那贱种”

“够了!明明是你”

探春伏在贾母床边,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两人吵架,手中死死握着一把珍珠串子,几乎要将那坚韧的银线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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