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钦看了沈瑜林一眼,见他颔首,笑道:“多谢了。”说着朝姬谦行了一礼,跟着刘嬷嬷去看房间。

姬元亦勾出个顽劣的笑,追在后头,一道去了。

沈瑜林坐在姬谦对面,也不看他,只皱眉盯着棋局。

棋如其人,姬谦棋路中正,攻防得宜,偶有暗手却不显卑鄙,只令人觉得精妙非凡,而姬元亦

“看出问题了?”姬谦道。

沈瑜林点头,他步步是陷阱,处处留暗招,思虑虽缜密,手段却不足。

“他从前唯一个狠字,伤人八百,自损三千,还颇得意,自入你门中,已经好了许多。”

“瑜林不敢当。”

沈瑜林低着头,用茶盖去拂杯中的茶叶。

姬谦抿了抿唇,道:“从方才一直冷着脸,生气了?”

沈瑜林不语,只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委屈。

姬谦挥袖令人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无奈道:“事出突然,没来得急同瑜林商量,可是为这个?”

沈瑜林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姬谦好似料中一般,道:“不会再有下次,此番是我的不是,莫闹了,可好?”

这话听着,倒似是他使小性儿似的,沈瑜林撇了撇头,避过姬谦的手,没有应声。

姬谦无奈地笑了笑,道:“天色不早了,瑜林去吧,船上不比京中闷热,你底子虚,夜间少用些冰。”

沈瑜林低头应了,只觉得心中酸酸涩涩的。

夜间确是凉爽,躺在舒适的寒竹席上,他却是一夜难成眠。

次日晨起时,沈瑜林头有些昏沉,因船上不便,他也没唤人,谁知到了午间,竟连床也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