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和我爹长相相似,性格相似,所以我对他起了怜惜,起了执念,我可以为他杀几个无关痛痒的人,花一些精力去为他治病,花一些时间来让他对我转变态度,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看见他过得好,心里会有一些弥补了遗憾的满足感,很少,但也已经值当,但倘若我受到的委屈大过了这一份满足感,我就不乐意干了。

我说道:“投鼠忌器,我不要苏梦枕的喜欢,也就不需要被人污蔑和冤枉了,这个丫头放你这里,我去杀了白愁飞,雷纯小姐,我今次不和你为难,下次再惹我生气,我就杀了你。”

雷纯顿了顿,默不吭声地接过了昏迷的温柔。

我转身就走。

方应看等在楼下,他没有走得太远,正跟狄飞惊站在一起,只不过狄飞惊低着头面无表情,方应看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都听见了楼上我和雷纯说的话。

我经过狄飞惊的时候,他低低地对我说道:“戚姑娘……抱歉。”

我不理他,揪着方应看往外走。

方应看的眼睛很亮,他一边配合我侧着弯身,一边说道:“晚上想不想看焰火?前几天我令人新制了一批百花筒,这时节百花凋零,不合时节的花也没多大意思,看焰火最好,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就看一夜。”

我揪着他,带着未散的怒火,喝道:“我不想看!我问你,你来三合楼见雷纯做什么?她对你哭什么?你又心疼什么?”

方应看桃花黑眸里漾起一丝波澜,嘴角微翘,低声道:“姑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