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嘴角上翘,说道:“花灯摆在这里很少会坏,坏了再做几个也不费事,只是要花点火蜡钱,汴京的商户大多不看在眼里。”

汴京就是开封。

我发觉这个世界还是很好的,至少每天都有这么多的花灯,每天都有这样的热闹。

过了虹桥,展昭带着我走到了一处面食摊子前,找了空桌坐下,对卖面食的老婆婆说道:“赖大娘,来一碗馄饨,一碗鱼片汤,戚姑娘吃什么?”

我也要了一碗馄饨。

赖大娘看着年纪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比我还蓬乱,但在头上戴了一个头巾,我注意到她的手虽然看着很粗糙,指甲却剪得十分干净,手上带着些白面粉。

这会儿面摊上的客人不多,赖大娘一边手脚麻利地片鱼,一边带着点嗔怪地对展昭说道:“又是你!每天为你这一碗鱼片汤,老婆子要起一个大早去买鱼,放晚了又怕不新鲜,这可倒好,你三天不来两天来的,生怕老婆子家没鱼吃。”

展昭笑道:“大娘可冤枉我,没我这碗鱼片汤,大娘不也要送小六子上私塾呀?再说,小孩子多吃鱼头脑聪明,以后好做大官。”

赖大娘高兴了,给展昭的鱼片汤里多片了好多鱼,还把刺都挑出来了。

我双手托着脸听他们说话,不一会儿,赖大娘把鱼片汤端上来了,顺道瞅了瞅我,问展昭:“小展爷,这是你带来的女娃娃?哎呦,多大了啊?”

展昭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道:“大娘你可别想了啊,这位戚姑娘比小六子大十岁,不般配的。”

我对着赖大娘咧嘴,指指展昭,说道:“大娘你瞧,我跟他般不般配啊?”

赖大娘对我的年纪仍有犹疑,但听了我的话也不由得笑了,哄着我似的说道:“般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