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夫人偏向理智聪慧些,脑筋一转就转过弯儿来了,她心里倒没多少不平衡的,说实话,能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她们姐妹里也没几个正经出身的。都是清白人不假,可见过的乌糟事太多了,打一开始就没把心落在男人身上,如今也不怎么伤心,至少她已经在盘算着能从这位新晋教主口袋里抠出多少安置费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面上不能这么来,诗夫人绞了绞帕子,美目中已盈满泪光,她抖了抖唇,颤声道:“夫君的意思,我……”

她话未说完,亭中已掠下一道灰影,草编面具,腰悬纸墨,正是来传信的千里雁。

他面具轻动,大概是挑了挑眉,话里带了些意外,“我来得不是时候?”

在外人面前,仪态绝对不能丢,诗夫人拭干泪,朝千里雁盈盈一礼,立在东方不败身后做垂眼侍从状。

东方不败道:“是昭阳让你来找我?他怎么样了?”

千里雁道:“少主今早突破了大成境,精神很好,劳东方公子记挂,只是……”

东方不败挑眉,“只是?”

“只是少主受刺激太多,强行破了主子留下的保命禁制,若不能在及冠前突破武道巅峰,怕是……”干里雁摇摇头,这可是入了半死局了。

东方不败的脸色一点点冷凝下去,“然后,他让你带什么话?”

一股寒意漫上心头,千里雁也不明白今天一次两次的都是怎么了,他辈份虽低,可在武道上也是前辈,竟被接连吓住了两次,出口的话也没那么委婉了,干巴巴转述道:“少主说,等他,若他不死,便来寻公子。”

“若他不死,若他不死……”东方不败呢喃了两句,忽然大笑道,“你死了又如何?死了也是我的人!”

他的形容是如此张狂,和上一刻温文有礼的翩翩公子判若两人,惊得诗夫人连退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