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阳这人是上天给他留的一线生机,他抓住了,就不会放。

华明远将三柱香敬上,看着那悠然的青烟,顿了顿,撩袍跪下,青绍跟着跪了。

东方不败同他们并列跪下,敬上香。

“师尊,明远不孝,今日方到。”

华明远叩首,青绍红了眼眶。

他们跪在坟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东方不败却无心去听,他本就是个薄凉到薄情的人,何况一个从未谋面的便宜师父。

只是跪着跪着,他却有些兔死狐悲。

他前世众叛亲离,不知到了最后,可有坟冢?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无话,马蹄声点点,夜色渐渐弥漫开去。

山下的客栈还点着红纸灯笼,照亮了小路,柜台前的小二打着哈欠为他们栓马。

东方不败看着华明远上楼的背影,忽开口道:“这些日子师兄怎么不问我,方仲远的下落?”

华明远步子一顿,却没回头,“同门之间,不可相迫,你想说便说。”

东方不败道,“你不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有时莫强求。”

“这可不像是师兄会说的话。”东方不败微微笑道。

华明远冷哼道:“我不信命,自有人信,既然世人皆信,我为何要做独醒的那一个?”

“我不信命,自有人信……师兄,受教。”东方不败听了,沉默良久,方道。

华明远点头,朝前走去。

东方不败忽道:“落难之后,方仲远改名令狐冲,如今是华山派岳不群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