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致凛为谷中三代世袭长老,四十来岁已将九阴真经练至登峰绝顶,也算天资上佳,可与燕云真人一双天才弟子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筹,而东方不败走过的路极险,也就注定了他在武道上卓绝的心境。

心境是个很玄的东西,有人内功招式纯熟无比,过不了心境这一关,永远也只能蹲在原地。有人心境超脱,纵是武功生疏,动起手来依旧占上风。

东方不败也算占了老天爷的便宜,回溯时光后,不仅心魔渐消,连原先摇摇欲坠的境界都愈发稳固,想恢复从前的武功,不过是时间问题,便是武功高绝如华明远,也只会当他悟性奇佳,资质出众罢了。

“天下武功,触类旁通,内功更是如此。”东方不败与顾昭阳对坐,握着他的手腕缓缓导入一缕真气。

这些日子黄致凛也颇下了一番功夫,在顾昭阳扎马步精疲力竭时,有意地引导他按着九阴真经的行功方式舒缓筋脉,再佐以一日三餐对症的药膳,竟硬生生地让顾昭阳练出了气感,虽然他自己不知道。

所谓气感便是真气于经脉中行功时练出的惯性,一旦成了气感,便代表武道入门。有的人一辈子,也入不了这层门槛。

雄浑的真气一点点侵入顾昭阳空荡荡的丹田,勾连出几许稀薄的真气,循着气感缓缓运行。

顾昭阳双眼紧闭,额上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在经脉中流动,无异于用刀尖剜肉,若非东方不败再三削弱了那股真气,只怕还要疼上许多。

东方不败没有闭眼,游刃有余地带着顾昭阳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看着瘫软在蒲团上的少年,负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淡淡道:“今后每日如此,你可受得住?”

顾昭阳伏在东方不败脚边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像从水里过了一遍,有晶莹的汗水顺着他的头发落下,很快沾湿了身下的蒲团。

此时他的经脉已经被开拓得极为宽广,饱涨了一圈的真气犹如活鱼入水,在经脉中自在游弋,丹田中渐渐升腾起融融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