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泽月子说完,走到了卫生间里,拿出了一个小桶和毛巾来,“这一屋子的血还真是一个大工程,可惜了我这一墙的照片,可能全都报废了。”说着,她还拿着湿毛巾试图将那些喷溅到了照片上的血迹擦掉,可不论她怎么擦,那些血看起来也只是越胡越多而已,她终于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唐虢:“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泉泽月子把手里的毛巾往水桶里一扔,身上打了一个哆嗦,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带着些祈求,望向唐虢:“唐,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吧?对不对?”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急切,可怜的让人多么想要顺着她的祈求,告诉她,那都是一场梦,但唐虢却只是说道。

唐虢:“虽然我们看见一具无头尸从地上爬起来,而且好像正在长出一颗头来的这种事情确实很像是一场梦,但它其实是真实的,不要再逃避了。”

泉泽月子从那张照片开始就一直在逃避,而她的逃避,可能最后会将她逼疯。

泉泽月子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啊……是啊……我一直都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呢,可是……呵呵……”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心情,真是可怕的经历。

泉泽月子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逃跑,还有被木股、太地两人抓回来后,看见的倒在地上昏迷的唐虢,心中愧疚,想要向唐虢道歉,但看着唐虢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所有的歉意都梗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后,她只能转而说起了在唐虢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泉泽月子:“那时候我被富江的头上突然长出了一张脸的事情吓蒙了,那看起来就跟我找的那些照片一模一样,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跑了出去,可富江的尖叫声把守在走道里的木股、太地吸引了过来,我也被他们两个抓了回来。”

“他们两个把我绑在那里,然后听从富江的吩咐,把她多出来的那个脸给切掉。富江长出来的那张脸只是那么一会的功夫而已,已经从她的脑袋上挤出了半个头,真是恐怖的生长速度。”泉泽月子回忆着,身上不知不觉冒起了冷汗,“也许是因为富江的催促,这两个男人竟然将富江的头颅切了下来,我多想自己已经昏了过去,就跟你一样,而不用看着发生在我面前的这件荒谬的事情。”

“木股和太地在切下了富江的头颅后,想要杀了我,”泉泽月子扯了下嘴角,“还多亏了富江,竟然头被切了下来之后都还能说话,如果我没有因为惊吓而吓傻了的话,那颗被切下来的头上,说话的是富江长出来的那张脸,而且它说‘快点把这长出来的东西烧掉,不然等一下她又要醒过来了。’……后来的你都知道了,这就是你昏迷时发生的一切。”

唐虢听完了,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沉默的跟泉泽月子一起开始清理她的房间,但不论她们两人怎么去擦拭,那地上粘稠的血,却怎么也无法清理干净,就仿佛那些血有着自己的意识,紧紧的扒在地上一样。

一连清洗几日,都是如此。

唐虢其实已经不想要再去管泉泽月子了,在她们相识的最初,性格就不是非常相合。她以为经历了后来的相处还有发生的事情,两人已经算是朋友了。她可以冒着同样被富江杀了的危险去找泉泽月子,泉泽月子却在关键的时候抛下她逃走。

唐虢完全可以理解泉泽月子当时会做出那种行为的原因,只是她却不想再留在泉泽月子这里了而已,说到底,富江的这件事情,从最开始就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而且泉泽月子的屡教不改和叮嘱,也让她感到有些疲惫。

可是当唐虢的心里产生离开这里的想法时,她的双腿却像是被灌入了铅块一样,无法挪动分毫。同时,似乎有一个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说是声音,不如说是一种意志,让人在瞬间便会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无法产生任何反抗的心思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直面这个意志。

唐虢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意志灌输在她脑海中的意思。

不要离开这里。

唐虢先是疑惑,接着尝试了几次,她发现当她产生离开泉泽月子这里,离开富江的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时,那个意志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并且阻止她的行为。反之当她消除了这些想法后,那个强制她留下的意志,便会消失。

唐虢:“……”虽然她的心里现在是波澜不惊,很难产生什么情绪,可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啊。而且,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许多令人费解的,传说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就都让她遇上了呢?遇上也就罢了吧,可为什么还是强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