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抬头看向绅士。

“就要在这儿分别了,先生,”她说,“希望你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健康。”

绅士点燃了自己的烟斗。

“我没料到你也会在瑞士。”他说。

姑娘笑了起来:“以防万一,而我确实派上了用场不是吗?反派身死、好人得救,这才是传统的结局。”

说着她朝着歌剧院大门走去,绅士并没有挽留或者出言告别。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年轻的女士走到了大门边沿,她的脚步顿住了,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火一样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最终统统停在了她的肩头。她大胆地迎上绅士的目光,然后郑重其事地、极其尊重地,行了个礼。

“再见,福尔摩斯先生,”她说,“请代我向未曾谋面的华生医生致以敬意。”

福尔摩斯颔首。

“再见,安琪,”他回答。

然后安琪勾起笑容,走进了歌剧院的大门。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几乎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巴黎歌剧院的构造了,如果有,那也只能是那位深居于此,正在等待她回归的那个人。

安琪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自然吸引了门房的注意。几位门童刚想准备出面阻拦时,却因她熟悉的面孔而吃了一惊,可安琪没时间叙旧了,她只是匆忙地打了声招呼,甚至不给往日同伴询问的时间,便拎起裙摆,跑了起来。

穿过大厅,走向楼梯,一路向下,自从成为舞蹈演员以来,安琪每天都要在这条道路走上很多遍,她闭着眼都能抵达自己的目的地,可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如此激动。

她最终停在了目的地之前。

那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