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当然不会与舞蹈演员住在同一家酒店里,安琪并不知道他何时订下的房间。

不过也不重要。

从俄罗斯回来后,弗朗西斯·安德伍德便没再与安琪联系,当然不是出于利用完了之后就甩到一边。他们还有口头的协议在呢,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而已。

而现在正是好机会。

她翻身下床,刚想拿起衣服,指尖在触及到布料时停了停。安琪想了想,只在睡袍外披了一件外套,悄声离开。

502的房门虚掩着。

安琪试探性的向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而后听到了清朗又平静的声线:“进来。”

她乖顺地步入房间,而后锁上背后的房门。

安琪转过身。舞台上盘起的长发散落于背后,伴随着安琪的动作在她海蓝色的大衣肩头微微晃动着。外套下面只有一袭睡袍,羊毛大衣的边沿露出单薄的布料。

“总统先生。”安琪轻声开口,像只夜间走错家门的幼兽。

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就坐在酒店套间的客厅之中。和不久前剧院时一样,穿着藏蓝色的西装,左手随意地落在扶手上。

说他坐的是庞然帝国的宝座,也没什么问题。

“穿着睡衣与男人在午夜见面,”安德伍德哂笑道,“我想你的父亲不会教育你这么做的,安琪。”

“午夜穿着睡衣出门,总比精心打扮要更有说服力。”

她垂着眼,自始至终都未曾与安德伍德有过视线接触。

“舞团里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噩梦缠身,”安琪解释,“即便被撞见,也不过是无法入睡,出来吹吹凉风而已。你有什么事吗,先生?”

安德伍德没有立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