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安琪。”汉尼拔说,“既然决定解开死结,就尽力去做。”

轻巧地仿佛只是在劝诫她买件新裙子。

“即便……”安琪犹豫片刻,小声道,“我真的杀了人,甚至是位高权重、极其重要的人,你也支持我?”

汉尼拔拿走马克杯的手一顿。

“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最终他平静地说道,“我会建议你放手去做,这是结束噩梦的唯一方式。”

“那,那不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呢,你会,会支持我,拿起屠刀吗?”

汉尼拔没在看她。即使他面对安琪、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但汉尼拔深刻的双目中不带任何情绪——或许他在看她,却不是以表面的形式,而是藏在人皮之下的,无法描述的存在睁开了眼。

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他放下了马克杯,不答反问:“你在担心什么,安琪?”

“没有,我只是……”

“你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从不会为下定决心的事情而动摇。”

安琪咬住了下唇。

她没回答,汉尼拔也不逼她,更不会接下安琪意有所指的话。他叹息一声,抬起手,拇指划过她的嘴角,将那下唇从贝齿之下拯救出来。

“你在担心什么?”他再次问道。

“我担心,”安琪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担心你不要我了,汉尼拔!”

伴随着话音落地,她一把环住汉尼拔的后背。